第二十一章：逃离

“时胜！时胜！”

我醒了。

是的，我醒了。

当我无意识抬手触碰到我脸上的泪渍，我才反应过来，我做噩梦了。

南宫茨他的刀就差一点扎进我的眼中。

我望着黑漆漆的一片，问：“天黑了吗，为什么不生火。”

我看不清他们身处何处，只能询问。

空气难得的安静几秒，随后，久岐忍不忍心的开口：“你眼珠子被自己扣出来了……”

我？我把我自己的眼睛扣出来了？

那我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泪渍，而是血，我扣眼珠留下的血……

我又想起了南宫茨，那个梦不是假的，他的刀没入了我的眼睛，我扣掉了我的眼睛，我瞎了。

“时胜……别想不开，本大爷可以当你的眼睛。”荒泷一斗难免的正经起来。

我坐着，抱紧自己的身子，轻轻摇头，开口道：“没事。这是他对我的惩罚罢了，或许还有更糟的在后面。”

怎么会没事呢？怎么会没事呢！我看不见了，在我的眼里都是一片虚空，往昔的落日在我眼中变得虚无缥缈，我脚下就像踩了岩浆，每走一步都会折磨我，淹没我。

我瞎了！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一场梦而已，我瞎了，我竟然瞎了！

我拿什么跟南宫茨对抗，我的一张嘴吗？呵……没准下一次剥夺的就是我的舌头。

因为我的缘故，他们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突然启齿道：“久岐忍，能帮个忙吗？”

“你说。”

“打开那本笔记本，写下‘梦会剥夺我所有的一切，直到我记住他为止。我不会有事情，只不过会生不如死，不要睡的太沉，南宫茨在用上帝视角看着我们，我们都是蝼蚁。’”

“好。”

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明白久岐忍在写了。

我就明白，南宫茨不会如此好对付，他肯定知道什么，才来惩罚我了。

啧，我偏要跟他对着干。

他长着和我一样的脸却做出与我不伦不类的事情，他究竟想干什么，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

不愧是最大的反派。

我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血迹已经干涸了，我才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恐怖，因为我察觉不到身边有人。

“我的眼睛，你们看见了我丢在哪里了吗？”我抬起头，望着虚无。

“不知道，我们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你的尖叫声叫醒的，我们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双目空洞，双手鲜血淋漓。”

不知道么……

我垂头低声笑了起来，南宫茨，你究竟要折磨我多久，我不记得你，我不记得你，你为什么要让我记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笑累了，摸索着捧起一把水擦拭脸，水很清凉，让我冷静了不少。不过我想起我双目空洞看着的确吓人。

扭头问：“有多余的布料吗，我想把我的眼睛蒙住。”

“有。”久岐忍道。随后我听见走路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一块丝绸落入我手中，我摸索着对折起来捆在眼睛上。

“谢了。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去的，南宫茨的目的是我，我还会继续留在稻妻，你们出去之后，防备一下吧。还有，帮我给派蒙说一声对不起。”

我在水中洗了洗手。我感觉我是离不开稻妻了，我被困在了这里，被以前的自己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