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迎娶寂寞

【40-1】

　　Steve明白，她把自己嫁给了心目中的一块地方，只不过不是北镇尖顶的教堂，不是主教的石英质地的纯白高座,也不是交错的巷道和人民广场。

　　她以王的姿态，以母亲的姿态，去迎娶一份抽象的信念。

　　这些是Steve不会说的。他只是问新主教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同我走走吧。”白色的Alex对他说。

　　于是Alex去走了。他们经过了herobrine砍倒的那棵树，经过了草地中被楼的影分划成一池又一池的阳光。望着那些细碎的斑斓，Alex开口了，听起来和Steve初见她时，坐在教堂大殿长椅中时别无二致，不曾更改：

“如果您愿意的话，‘教堂里的信徒Steve ’可以成为我的副手。我会安排好一切，因为‘Steve ’会经常出任务，所以即使你常常不在教堂礼拜也不会引起怀疑。”

　　Steve饶有兴味，他的斗篷下浮现了一丝笑意:“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嗯。”AIex双手在小腹处交叠着，神情像一个圣女，“你是Steve。”

　　“我是Steve。”

　　圣女为神在人类当中留了一个位置。

　　【40-2】

　　“你为什么在眼前遮一层纱?能看见路吗?”

　　“可以。它透光。”

　　“可是，这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公正。”

Alex如是说。Steve回去后，推了推notch :

　　“对人类来说，什么都看不见就是公正吗?”

　　ntch想了想:“有时候，也许神的确得闭上眼睛，才能创造公正。”

　　【40-3】

　　即使Alex对教教会的一些条例作了巧妙的微调，这任何改动都比不上她“放逐”him这一举措显眼。

　　不过，人们的言论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因为它们把彼此中和掉了。

　　有人说，him被赶走后，在某个地方新立了门户。

　　有人说，him没走，他为Alex工作了。

　　有人说，他暗地里被Alex派人杀死了。

　　有人说，他……

　　Steve来看过，herobrine的房间的确空了。可当Alex身边一个猎人脸上的面具解锁后，他又看到熟悉的五官。

　　可能人们说的全是对的。Steve想。

　　【40-4】

　　herobrine的新“门户”是Null发现的。

　　“在一个没人敢想的地方，”Null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下界。”

为什么呢? Steve发现自己还是没能看透herobrine。他当时正在调整幽匿古城里会生长的植物群系，他周身围着数据流，手上沾满生成的苔藓。“也许，”他喃喃，“herobrine是想离人类远一些吧。”

　　他宁可把自己投向怪物，扎根于危机四伏的无人之境。

　　这时Steve又看向Null的眼睛了，看得Null充满困惑，直歪头。

　　Null隐居时选择雪山。怪物少些，虽然也还在主世界，但充盈酷寒与风暴，既不是人类的去处，也不是安宁的所在。

　　这莫非也是白色眼睛的咒语之一吗?

　　——“寂寞”?

　　【40-5】

　　人不也是孤独寂寞的吗。Steve早就发现，明明是如此典型的社会动物，每一个人类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与自己待在一起。

　　即使身边有千万人，还是只能看见自己。

　　孤独寂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