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个吟唱可打不出法阵来。

25.这个吟唱可打不出法阵来。

　　“他们追到我家里去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没有什么比绝望更虔诚’……”

　　“救救我吧！我真的交不出钱来给他们，我们一家人还需要我去养活！”

　　“‘王将用目光，划过每一块歇斯底里的土地’……”

　　“求求您给我指一条生路吧！——主教大人！”

　　白衣白袍的人放下手中的史诗。他坐在高高的大殿主座之上，身上银河般的长袍和头巾仿佛最纯洁的新娘婚礼上所穿的礼服。他用包裹在丝绒手套下面手指纤细的手，把书页合拢，似乎对待新生的雀鸟的柔嫩婴儿。

　　他的目光从台阶下跪伏的人头顶略过，并不去看他，似乎看一眼也会被罪恶弄脏眼睛。

　　他用他刚才念着诗句的那种空洞慵懒的声音，轻轻对那人的苦痛发出笑意：

　　“我以为，市里应该有专门的警署才对。那里有无数等待单子喂养的怪物猎人，还有警探和士兵，负责这些——可怜又可怕的民生。”

　　他走下座位，微微弯下腰，把史诗集放在那人面前。那本烫金封面的书非常精致，被保管得一尘不染，感觉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人的什么心爱之物一样。所以那一刻，那个人几乎以为神的仁慈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那就不要去赌，不要去相信。受罪者的可怜有时也是罪过。”

　　随着白衣主教的呢喃，一声枪响在本不应该出现武器声音的教堂中回荡，台阶下求助的那人已经倒下，被一发子弹轰击得四分五裂的头颅正好枕在主教放下的那本史诗上面，把诗化的虚构历史染红。他到死都保持着跪伏向神求助的姿势。

　　“死因是，神的眼里没有罪过。”

　　主教直起洁白的身子，看了看衣摆——还是沾上了血。

　　“也许你下次可以考虑不要用枪，休。”主教对着站在台阶最下方的那个教会守卫说道。那个被叫作“休”的男子虽然穿着教会的衣服，但背后背着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黑伞，腰间插着一支带着夜兰雕花的手枪——他是个怪物猎人。在这个冷兵器猎人纵横的世界，人类的热武器仍然不失它的浪漫。

　　“我不觉得有杀死他的必要，玄水主教。”休弯下腰，拖起地上的尸体，“但既然您的意思是抹消他，我会去做。”

他顿了顿 ，看到了那本诗集。

“您的书完全脏了，主教 。”

　　“喔，是吗？”玄水捡起它，再次翻开，任由双手也跟着沾上鲜血，“我现在才觉得，这些文字彻底生动了起来。”

　　他手底下的猎人沉默着，似乎理解不了他文艺的脑回路，只好先把尸体拉走。

　　“休。”

　　“有什么吩咐，主教？”

　　抱着红色诗集的玄水坐回座椅，欣赏着自己身上蔓延的红色花朵，侧头搭在一只手上时，裹紧的头巾下面还是跳出一两撮黑色的头发来。

　　“我听说，附近那个北镇的教会，决定换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