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润玉眼神不善的看着东华，之前有旁人在，他不好做些什么，现在就不必顾忌了。

东华脊背一凛，眉眼低垂。润玉看得好笑，酝酿的怒气都散了大半："是少阳抹去了我一段记忆？"

东华轻"嗯"一声，指尖凝了仙力，解了残余的术法，润玉的记忆再度完整。

润玉手中的玉盏簌簌成粉，声音淡淡的："这么算来，我还要谢过妖尊。要不她与你交锋，消耗了你大量仙力，我怕不是一无所知。"

东华难得强硬的拉过润玉的手，揉了揉掌心指尖，叮嘱道："玉儿若是生气，尽管冲我来，何必伤了自己。"

润玉被东华一打岔，语塞了半响，才找回了思路："少阳不觉该给我一个交代？"

东华不答反问："润玉可知墨渊羽化一事？"

润玉面露困惑："知晓，可这与你隐瞒我有何关系？"

东华气息沉重，缓缓道："若是当初我与折颜出手，墨渊可避此一劫。折颜曾想前去助阵，可是他刚取出伏羲琴，碧空蓦然乌云密布，琴弦随之断裂。墨渊命数如此，强求不得。"

说到这里，东华语气颇为无奈："命数一事难以捉摸，又难以违抗。因净化浊息羽化就是我的命数，如果玉儿因此蒙难，我该如何自处？"

润玉心口泛疼，主动倚进东华的怀中，轻声质问道："既是无可更改，那让我陪着你又有什么不好？"

东华收紧了手臂，牢牢地锁住润玉："哪里都不好。玉儿还有很长的未来，可以去见识更多的风景，不能就此停了脚步。"

润玉眼睛微酸，红着眼睛瞪他："你是想让我带着愧疚、怀念，独自往下走？还是说你又想了办法抹去我的记忆？"

看东华一阵无言，润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不行："你竟然连一点回忆都不想留给我？"

东华语气更柔，说道："哪怕我独自羽化，哪怕玉儿再也记不起我，我也希望你平安康乐，每日只需想着吃些什么、做点什么，烦忧这些琐碎小事。你能懂吗？"

润玉将头埋进东华的肩头，藏住了通红的眼睛："我听不懂。"

东华纵容一笑："不懂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我慢慢的讲给玉儿。"

"我才不听，你别跟我说话！"润玉负气道。

东华立刻闭了嘴，心里却愉悦的盘算起来：玉儿知不知道，他这模样像极了撒娇？但愿他不知道，不然恼羞成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