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燕池悟说的口干，正捧着茶杯，听润玉这么说，一口茶呛进了咽喉，激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等燕池悟平静下来，一脸惊恐地问润玉：“你怎么会这么想？冰块脸要风掉风，要雨得雨，哪里来的辛苦？”

润玉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燕池悟大概明白了润玉的意思，别别扭扭的安慰他：“他一开始确实过得艰辛，但最后还是苦尽甘来，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润玉轻笑着摇头：“历经艰辛后得偿所愿才是苦尽甘来，否则只是鸿离鱼网。”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润玉说的过于委婉，魔君可能并未理解。”

燕池悟冲着润玉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润玉并没有解释，反而尴尬的举袖半遮面，遮住了门外紫色的欣长身影。

燕池悟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门外的东华，磕磕绊绊的质问道：“冰、冰块脸，你怎么能偷听我们闲聊？”

“本君无意中路过，两位继续。”说完，东华果真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润玉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帝君并未放在心上，以后就当无事发生，也解了不少尴尬。

润玉刚打定主意，就听见东华遥遥传了一句话过来：“日后大可来找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不容易退去的尴尬，腾的涌便润玉全身，让他一时当真是无地自容。

那日之后，润玉一想到东华就有些窘迫，所幸东华也有事在忙，两人数日未曾碰面。

夜色渐沉，润玉想着白日与燕池梧的切磋，灵光一现，忙取了剑去园中演练起来。剑声霍霍，剑影重重，威势远胜往昔。

润玉收起剑招后，只觉身上染满了汗意，他用过洁尘术也觉得不够清爽，润玉本就亲水，在天界隔三差五还要泡泡龙尾，来了太晨宫就再也没有过。

这么一想，润玉的目光就落到了旁边的活泉上。这偏园本就少有人来，更何况现在星河耿耿，更是无人问津。

润玉放心地坐在池边，化出熠熠生辉的龙尾，铺陈在遍布细沙的湖底。沉浮晃动中，龙尾被清澈凉爽的水流冲刷着，惬意的连鳞片都舒展开。

润玉正泡的开心，身后传来东华的声音：“早知润玉为龙族，倒是第一次见到原身。”

润玉一惊，忙侧身一转，换回了双腿，不见一丝窘态：“帝君，为何深夜来此？”

东华拿出一柄神剑，玄青色的剑柄上坠着暮云色的剑穗，剑身流光溢彩，镌刻着精致的云纹。

东华将剑飘到润玉手边，解释道：“我看你的珠串太过繁忙，铸了一柄剑，替它分担重任。”

润玉不解其意，忘记了刚才的不自在，凝着墨色的眼瞳看向东华。

东华点了点润玉的人鱼泪：“这珠串既要构建结界，又要化作冰剑，怎么会不忙？”

润玉思索起来：构建结界，他只在十恶莲花境中用过一次。他以为东华入定，对外界无知无觉，原来他都看在在眼里？不过想来也是，东华曾踏过尸山血海，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毫无防备。

润玉想通这些，一时面色微窘，只觉无言以对。

东华对润玉的窘迫似乎毫无察觉：“这剑是送与你的，你现在便一试威力。”

润玉觉得无功不受禄，刚要推拒，就听东华说道：“太晨宫一向寂静冷清，难得有你，才添了几分烟火气，这剑权当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