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你听说过雷电五传吗?”
我点点头,在社奉行的书里了解过雷电五传的历史。
“雷电五传已经没落了吧。”
阿散深呼吸一口气,说:“是我导致的。”
我望着阿散真切的眼神,没有半点撒谎的意味。
“可是……”
“我说过,那些史书不要全然相信,”阿散说,“奥罗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我的容貌吗?”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明明在遗迹里经常见面,为什么偏偏想不起阿散当时的样子呢?一开始在脑海里只有模糊的轮廓。而“国崩”这个名字也只出现在梦里,原本这个名字我也是忘记的。
“因为我篡改了历史。”
我睁大眼睛,对这突如其来无法理解的信息量表示震惊。
阿散继续说:“不,与其说是篡改历史,不如说是修改其他人的记忆,历史的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这就是你成为神的原因吗?修改你不堪的过去。”我冷静地回答,没有参杂任何感情的评价。
阿散没有预料到我此刻的反应,但还是继续说:“小吉祥草王让我了解了过去的真相,因为我的存在,踏鞴砂被博士涉足,迎来了毁灭。我想要通过抹除我的存在,还给丹羽他们应该拥有的平安的人生。”
我想起了再次遇见阿散的时候,他像是一张白纸,似乎失去了记忆。
“自己消除自己,不存在的事物无法成为消除的主体,这是一种悖论,”我看向阿散,理性地回答道,“所以那一天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成为了一张白纸,失去了记忆。”
“没错。”
“那么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呢?是小吉祥草王大人帮助你的吗?”
“是的。”
“一切都说的通了,小吉祥草王总是将愚人众做的坏事交给你处理,因为你之前本是愚人众的人,你了解愚人众的行为习惯。再结合你的实力不俗——你就是愚人众孔雀已久的第六席——『散兵』吧。”
面对我严肃的视线,阿散也没有了任何忌惮,点了点头。
“所以,奥罗拉,你打算怎么做?我不否认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阿散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笑,可是眼眸却饱含其他情感。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不是吗?”我走近阿散,“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什么责任。”
阿散收敛了笑意,愣了会儿,正经道:“我打算将真相告知社奉行的家主,他如何裁决我,我都无所谓。”
社奉行家主无疑是承担阿散造成的后果最多的受害者,确实有裁决阿散的权力。
我承认,在工作的时候,我很理性。
但稻妻的恩怨情仇与我无关,它并不是我的工作——
与我有关的只有阿散,他是我的伴侣,我的家人,我最重要的人。
如果稻妻想要伤害甚至杀死阿散的时候,我真的可以为了大义袖手旁观吗?
……
社奉行
阿散采取了须弥教令院的形式,将真相写成了论文,交给了社奉行家主神里绫人。
我望着神里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有看了看阿散,他死盯着某处,等待着审判的将至。
雷电五传的没落,导致神里家一落千丈,神里家的人也悲惨故去,这些无疑都是阿散所直接或间接导致的。
阿散一定会有事的吧……
就算他真的有错……
就算…
我没有立场去评价雷电五传,我不是神里家人,也不是稻妻人,我是须弥人,我只知道阿散对须弥至关重要;我是阿散的妻子,阿散对于我,也不可分割!
可能,阿散的存在会威胁到须弥和稻妻的关系,我和阿散可以隐姓埋名,在暗处守卫须弥。
无数种可能性充斥着我的脑海,总之就是——
让阿散和我一起活下去!
“抱歉,仅凭一纸文书并不能证明你有何罪状。”神里家家主放下论文,严肃的目光落在阿散身上。
唉?
我眨了眨眼睛,刚才满脑子的if线都挥之一空。
我看向阿散,他并没有因此震惊,反而平静地要求——
“找人对于你们社奉行来说应该不难,我希望你能将这份文书交给应该知道真相的人。信不信由他们,我随时奉陪,来者不拒。”
神里绫人将文书收进了袖子里,同意了阿散的请求。
……
一个巫女找到了我和阿散,说宫司大人想要见我们。
在前往鸣神大社的路上
阿散冷笑了一声,说:“不愧是神里家家主,稻妻忠诚的守护者——比起家族恩怨,他更看重的是国家利益吧。”
“阿散,你不会早就料想到这个结局了吧……”当时阿散一点不慌的。
“也不是,我并不了解神里绫人,只听闻了他伟大的事迹。不过他对于我的反应,我并不惊讶,”阿散停了下来,与我对视,嘴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果其他人想要我的性命,你会怎么做呢?”
我愣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
在神里绫人阅览论文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
“即使你不想反抗,我会保护你!”
望着阿散深邃的眼神,为了须弥的高尚借口不攻自破。
或许我会为须弥付出很多,但是……我也是一个人,会自私,会保护对我好的人,我喜欢的人,仅此而已。
……
作者的话: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感觉怎么写都可能三观不正。
感觉喜欢阿散,本来就是一种罪过吧……
好难写啊!
几章过后就是日常了,可以摆烂了。
关于奥罗拉,感性和理性方面可能有些割裂。她的行为准则:
求知欲>感情
所以在得知真相时,第一反应是分析真相。
真相透彻过后就开始考虑阿散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