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

总的来说，两波人一通忽悠，就是啥也没搞明白。

“唉……”季辞纵了纵肩:“现在小孩子不太好忽悠。”

陈程点了一根烟，没有答话，烟气很快弥漫开来，季辞受不了这个味道，直接伸手把他的烟掐灭。

“呛死了。”

陈程估计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两人突然看着黑沉沉得房间，内心有些空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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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了，鸭梨。”苏万下车之前还推了黎簇一下。

黎簇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的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车里太暖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上，除了值班的护士之外全都走光了，一行三人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连脚步都不由得放请了些许。

黎簇拿出手机再三确认了一下。

“没错，我姐是独立病房，就是这个。”

没多想的他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却看见病房内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凭着黎簇的视力也只能判断出床上没有人。

“走错了？”

却听见床后方传来细小的动静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干呕声。

“咳咳……呕……”

黎簇愣了一下，跑过去便看到了正跌坐在地浑身颤抖的虞玖。

“姐！”

黎簇把她抱在怀里，那人的衣服好像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平时如同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如今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

黎簇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怀里的人却好像在伸着隔壁要去抓什么。

他凑近了听，才听见那干涩的双唇颤抖着蠕动出了几个字。

“药……药……”

话未说完，她便大口喘着气，咳的更厉害了。

苏万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几天虞玖吃不下饭，又强逼着自己喝药，人瘦的几乎要脱相，现在又是晚上，不开灯什么也看不见，苏万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

还是杨好胆子大一些，拿过一旁的药瓶对着光看了看，倒了两粒送过去。一时间也是不晓得到底是药在颤还是手在颤了。

“虞姐，药。”

却见虞玖抓过两粒药片就要往嘴里送，苏万还来不及倒水，她就直接咽了下去。

“不够……”

也不知她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黎簇的怀抱夺过杨好手里的药瓶，直接倒了一大把药就往嘴里塞，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黎簇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等他想起来这个药不能乱喝的时候，虞玖已经把药塞进了嘴里，却在咽下去后又硬生生的呕了出来。

苏万这次机灵极了，想起床边有摇铃，他立马就想摇，却被黎簇阻止了。

黎簇只觉得他全身都是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拳头紧了又紧，还是开口道。

“姐，你如果……真的觉得难受，我们就……”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都是干疼的。

“不叫护士了。”

声音很轻，轻到不认真听都听不见，声音又很重，重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虞玖听见了，黎簇觉得她的身子顿了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迎上脸的一个拳头。

“黎簇你他娘的！”

灯一下子被打开了，来人按响床边的铃铛，接过虞玖，轻声诱哄。

“我们不听他的……只要治疗，一定会好。”

是吴邪。

三四个护士涌了进来，打算注射少量药剂，这种场合亲人不能陪同，黎簇几人只好退了出来。

吴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扯住黎簇的衣领子。

“你他娘的说什么鬼话！”

苏万和杨好本想上前劝架，却被一旁的黑眼镜和王月半拦了下来，张起灵一直在病房外站着，不想参与纷争。

黎簇面对吴邪红着眼眶愤怒到极点的模样，倒是没有一丝退缩，在扯不下衣领处的那只手后也不在理会。

“吴邪，别把你的喜欢想的太伟大。”

吴邪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黎簇平静的话语却在此时多了些讽刺的意味:“别拿你的喜欢捆住她，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怎么？你就愿意看着她这样……遭受折磨？”

吴邪松懈了力道，一旁的黑眼镜和王月半难得没有反驳。

黎簇转身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也没有人理会他， 杨好和苏万对视一眼后追了上去。

王月半和黑眼镜在护士出来之后就进去了，解雨臣从刚刚开始，一直在捧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但没有人发现，平时可以一局打一个小时的解当家，现在十分钟开一局。

他在进到病房之前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我觉得黎簇说的有几分道理。”

门被关上，吴邪向病房内望了一眼，慢慢蹲在地上，低垂着头，好半天，才传来他的一声呢喃。

“可是……活着不是比什么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