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以风老的眼界，自然很快就理解了清宁的言下之意，只是先前他震惊于狐妖现世的消息，才会遗漏掉这点。

“如你所说，那只狐妖被姜太公斩杀一次后，境界应是跌落至了元婴。”风老顿了顿，又道：“可如今已过去了一千三百多载，现下那狐妖的实力……”

风老并未将话说完，他知道清宁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

如今华国达到了元婴境界的，也不过堪堪几人罢了，其中之一便是他自己，而剩下几位则已几十年未曾出过世，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虽然听懂了风老未尽之意，但清宁面色依旧如常，“其实按常理推断，它现在的修为应该远不如从前，或许跌至金丹也未可知。毕竟……倘若不是这样，九百年前那只狐妖也不会败在霓虹阴阳师的手里了。”

随后她又将九百年前的事情补充了一遍，心下却是想着，即便那只狐妖未曾跌至金丹，但只要自己成功突破，也不是毫无胜算。

似乎是察觉到清宁潜在的想法，风老突然问道：“你现在可是突破了金丹？”

清宁稍微迟疑了一下，如实回答，“还差半步。”

听到这个回答，风老眼神略微恍惚了一瞬，想当年他十岁引气入体，十七岁筑基，三十结丹，六十二岁跨入元婴境，即便是放在一千年前，这等资质也足以傲视一众天才，是以不少人称他为千年难遇的天才。

可清宁才多大？

不到十六岁，便已摸到了金丹境的门槛。

况且以他对外孙女的了解，她说半步，那便是只是一个契机的事情。

虽然晋阶契机对寻常修士来说很难遇到，有的人甚至几十年都遇不到这样的契机，但生来便有一双天眼的清宁却不在此列。

他至今仍记得，自家外孙女引气入体时的场景。

彼时清宁刚满三岁，刚刚启蒙不到半年，只是无意间瞧见他指点后辈，便在懵懂间引气入体。

天道似乎格外垂青他这个外孙女，以至于修炼一事对她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般的简单。

因此，哪怕听到清宁说自己离金丹境只差半步，风老也不过只是稍微恍惚了一瞬，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反而有些严肃。

“虽然如此，在我将此事查探清楚之前，你还是不要贸然行事才好。”

即使知道清宁肯定会听从自己的劝告，但他依旧没有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毕竟若是那样的话，以她的性格，心里必定会放不下此事。

长此以往，怕是有碍修行。

而清宁起初是想托自家外公查一下这幅画的来历，毕竟以风家的实力，想查清一幅画的来历自然是轻而易举。

但也仅此而已。

“外公，这里毕竟是霓虹，而非华国，倘若……”

清宁话还未说完，便见风老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说。

“你且安心，我自有门路。”

绵延了几千年的风氏一族，其势力又岂止华国境内呢？

只是清宁到底年幼，且非风家继承人，虽然对外家的了解远比旁人来得深，但到底并非全面。

见自家外公如此态度，清宁自是不会再反驳他的决定，在聊了几句别的事情后，便断开了联系。